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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阿苏勒】交错而过 上（ABO）

等了这么多天，居然没什么人来爱（搞）我们的小公主阿苏勒，这不科学。

所有人都没得到阿苏勒，最后被个NPC吃了。PML里的那些攻都不同程度的渣，他们都会折磨阿苏勒，我都不满意，所以他们就适合体会那种失去的痛苦，就像剧里他们以为阿苏勒死去那几集一样。

背景是大哥即位，朔北攻城，青阳没有战斗力希望和朔北议和。大哥把阿苏勒送给了朔北为青阳挣得了一点生机的故事。爽文一篇，没有逻辑，字数很少，只有上下，后面有肉，希望哪位有AO3的太太能帮着代发一下。抛砖引玉，求更多的投喂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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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错而过（上）

北陆的雪下得更大了，萧索的北都城内，比往常更缺少了几分生气。旭达罕掀开帘子走进去的时候，他的小弟弟正端正地跪在大君的座位前。哪怕那里空无一人，他的背仍然挺得笔直。

旭达罕默不作声地走过去，脚步声惊动了阿苏勒。他侧过身看到来人是旭达罕之后，他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。

“你不该让大哥为难，他现在没什么立场再和朔北的狼主提条件。”

旭达罕伸出手，想把他的小弟弟从地上拉起来。但是阿苏勒仍然跪在那里，一语不发。于是旭达罕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，抚摸着弟弟仍旧稚嫩的肩膀。

“阿苏勒，其实做过的决定，不要给自己留下反悔的余地会比较好。有时候，越留恋，越犹豫，对自己就越残忍。”

阿苏勒眉头微微动了下，但是他仍旧没有说话。

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。旭达罕不无叹息地这样想着。他为弟弟整理了下那头漂亮的头发，拉紧了些披风，略带安慰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，便出了帐子。

 

外面的风雪更大了。

走了几步，他看到了他的大哥。青阳的大君比莫干心事重重地拧着眉头，看到旭达罕过来，他叹了口气。

姬野从未来到过瀚州，也从来不知道这冰天雪地的北陆，刮起风的时候，像刀子割在脸上一样疼。但是这一切都阻止不了他焦灼的内心，直到视野中出现了北都城青色黑的轮廓，在夜幕之下，像苍茫草原上面的一只巨兽。而阿苏勒，他心爱的少年，正站在城门前等着他。

姬野等不及勒住马的缰绳就从马背上跳了下去。他急匆匆跑了几步，在阿苏勒开口喊他之前他抱住了对方，搂着对方的腰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转了一圈。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，他的心就忍不住欢呼雀跃。

他的阿苏勒看上去憔悴了，和被东陆水乡浸润过的容颜略微有些差别。他的眉宇之间被北陆的风雪刻上了一道浅浅的凹痕，像是承载着什么悲伤。

然而换上北陆装束的阿苏勒高贵美丽到让人移不开眼，像是他的温柔让风雪也开始温柔，褪去了所有酷烈严寒的咆哮，只汇聚成了一个冰雕玉砌、晶莹剔透的影子。

“姬野，”阿苏勒紧紧拥抱着对方：“你来了。”

 

温暖的帐篷里，姬野坐在毛毯上烤着火，褪去了一身的寒气。阿苏勒端着食物盒走了进来，那里面有一只烤羊腿和半壶酒。

“你帐子里东西真少，”姬野打量了下四周，除了床、毯子和火炉之外，阿苏勒的帐篷里几乎没有了其他的东西，看上去不像是一个贵族的帐篷。

阿苏勒的手顿了下，随即淡淡地说：“姆妈这几天给我收拾了下。”

“哦……”姬野未做他想，帮着阿苏勒放下盘子后，又顺从地让阿苏勒给自己解下沾满雪花的披风，在靠帐篷口的位置抖了抖。

“听这边的牧民说，你们和朔北准备议和了？”

阿苏勒微微愣了下，没有马上回答。他转过身看到姬野的目光正盯着自己，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，又转过身去低声答道：

“是，”他叹了口气：“阿爸刚走，各部落都有私心。大哥觉得，我们……我们赢不了。”

 

赢不了，那就意味着和谈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。而究竟是什么样的代价呢？姬野思考着，狐疑着，他有些不确定刚刚阿苏勒回转过身的那一刻，自己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？他以为那是烛火的光亮，没有想过其他。

后来的后来，他无数次去回想，如果他先一步发觉，阿苏勒那时的眼中不是烛火的光，会不会命运就能够改变？

可惜没有如果。那晚之后，他像往常一样，和阿苏勒聊着天。他说阿苏勒说过会带他在春天的时候，去看看北陆的爬地菊。说等战争结束了阿苏勒要和他一起回东陆去看看，看看自己穿上将军的铠甲。他还说草原上的羊肉和酒都很香，自己之前几天的赶路实在是太冷太饿了。

他有太多要说的，也说了太多的话，但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，那晚他有没有对他心爱的少年，把爱这个字说出口。

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，睡着之前的那一秒他闻到了阿苏勒身上的香味。后来北陆人告诉他，那种味道就是爬地菊的味道。

阿苏勒对他说：“姬野，见到你来我真高兴。”

 

一觉醒来之后，北陆的天已经晴朗了，风雪停了，太阳光从帐篷外照了进来，柔柔得并不刺眼。姬野却只觉得眼前发黑，头晕脑胀。他扶着床柱才能够慢慢起身，疑惑地望着四周，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。

英氏姆妈端着盘子走了进来，见到他起来温和地笑了：

“醒了，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。”

三天三夜？姬野有些吃惊。他再怎么疲倦也不会睡这么长的时间。但是身上不太对劲的疲乏又告诉他，确实有什么在他的意料之外。周围轻微的响动惊到了他，旁边不知何时多了张矮桌，上面有个笼子，一只小竹鼠正在里面欢快地跳着。姬野认得，那是阿苏勒的巴呆。

他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，慌不择地转头问道：

“阿苏勒呢？”

英氏姆妈竭力保持着嘴角的微笑：“先吃饭吧。”

“阿苏勒呢？”姬野固执地追问道。

“他去朔北了，在你到这里的那天晚上。”

这直白的回答，让姬野愣住了。

 

阿苏勒三天前就走了，原本他应该走得更早些。他苦苦哀求了大君很久，才拖到了姬野来的那一天。之后，他就去了朔北。

与朔北的和谈原本并无转机，唯有阿苏勒的介入，让一切有了些不同。朔北的狼主，阿苏勒的外公蒙勒火儿放弃了一部分原本苛刻的条件，少要了一半的女人和粮食，只增加了个阿苏勒。

可是他们都知道，蒙勒火儿不是青阳的老大君郭勒尔。你没法用亲情作为筹码和他换取这么多的利益。能够打动他的，还是这个外孙体内的青铜之血。

他还是个坤泽。

他是青阳的魔鬼，也是青阳的珍宝。英氏姆妈说阿苏勒是自愿的。可姬野明白，他只是太擅长于牺牲自己了，总把牺牲自己看作是理所应当。他用自己换过下唐人的粮食，换过天驱人的性命，现在又来换青阳人的命。

他把所有人都看得很重要，可却把自己看作一粒尘埃。

吕归尘，你这个傻子！

 

“我要去找他！”姬野跌跌撞撞地下了床，就要往外跑。

“你不能去！”英氏姆妈拦住他：“朔北人两天前就已经走了。他们住在雪山里，你如果不认识路会冻死的。阿苏勒让我告诉你，回东陆去吧，不要去找他了！”

“所以你们就让他被带走了！”姬野失控的吼叫，让英氏姆妈想到了朔北的狼嚎：“你们用他来换自己的命，有没有问过我？”

英氏姆妈呆住了：“这是青阳人的事，大君是他的哥哥。”

“他是我的吕归尘！”

姬野疯狂地喊了一声，在英氏姆妈呆愣的目光中，跑了出去。

 

蒙勒火儿掀开帐帘的时候，里面的几个女奴正在替阿苏勒梳头发。阿苏勒正在吃着东西，只是那块肉放在嘴边很久，他都没有勇气张开嘴把它含住。

朔北人和青阳人不一样。朔北更加寒冷，也更缺少粮食。在寒冷的冬天，他们习惯于能找到什么就往嘴里塞什么。即便如今从青阳虏获了大量的俘虏和粮食，他们这个习惯仍然没有改变。

那是块生羊肉，带着浓厚的血腥气和羊骚味。阿苏勒到了这里以后，已经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了。

蒙勒火儿把阿苏勒手里的碗拽了下来，放到一边去。女奴伏到他的脚边发抖，阿苏勒抬起头，望着狼主深邃的眼睛。

“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怕么？”蒙勒火儿问道：“因为没有这些羊的时候，我们吃的就是她们。”

女奴们抖得更厉害了。阿苏勒咬住嘴唇，过了好半天才低声说道：

“我吃。”

他起身要去拿那个碗，却被蒙勒火儿摁住了，伸出手摸了摸阿苏勒梳好的头发。

那是很漂亮的头发，微微有些干燥却又很柔顺，卷曲的搭在脊背上。鬓角的几簇小辫子垂下来，贴着阿苏勒好看的下颚线。他的头发像他的母亲，未出阁前的勒摩也总这样散着头发。后来出嫁了，就和北陆大多数女人一样，一股脑盘在脑后，老成无趣。

阿苏勒长得也很像他的母亲，或许更白净些。他的白净就像荒凉的雪峰一样，无人能够碰触撼动，高不可攀，却又总忍不住驻足仰望。

他的外孙，朔北的战利品。

“去生点火，烤熟了再拿进来。”

女奴们如蒙大赦，叩了头慌不迭端起碗出去了。

 

蒙勒火儿想，他或许真得老了。只是看到这个外孙的头发，就勾起了他久违的一点亲情感。所以他知道，对于青阳一时的征服不能够代表什么，也不会维持太长时间。如果他想要生生世世占据北都城，他就需要更强大的后代，更强大的血脉。而这一点，眼前的这个外孙可以替他做到。

可阿苏勒是青阳人，蒙勒火儿或许永远抽不出他身体里的那抹青阳魂来。但这不重要，他有很多方法让这个外孙屈服，为朔北留下一代又一代带着狂血的血脉。

“今晚有个盛会，是专门为你而办的。”蒙勒火儿拍拍外孙的背，感到那孩子瑟缩了下：“打起精神来吧，小狼崽。我失去了我的珍宝，如今郭勒尔也失去了，很公平不是吗？”

 

所谓的盛会，其实就是朔北的各部落分享战利品而已。朔北人将劫掠来的女奴赶到羊圈里，像挑选牲畜一样拉来扯去，到处都充斥着刺耳的哭声。阿苏勒有些不忍心，但是他不能出去，女奴正给他穿着件白色的狐皮袄，他不知道还需要多久。

等到外面的响动差不多结束了，篝火才点燃起来。朔北辛辣的酒味四溢在空气里，熏得人几乎要流泪，像是闻到就能醉过去。几个朔北的士兵醉醺醺地闯了进来，说要把帕苏尔家的小子带出去，不顾女奴的四散奔逃他们就把阿苏勒给扯了出去。外面的朔北人在围着篝火吃肉喝酒，到处都是血腥味和酒味。阿苏勒被拖出去捆在一根柱子上，凛冽的风吹过来，他不能动，并且觉得很冷。

朔北人围在一起看着他，像是一圈饿狼在围着打量一只羊。蒙勒火儿看到了，他放下酒杯，但是没说话。

 

“你花了那么多的代价把他抢过来，蒙勒火儿。他虽然是你的外孙，可应该属于整个朔北吧。”

“洁白在黑暗中闪耀，明珠在尘世中闪光。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，他毫无疑问血统高贵又生得美丽，理所应当被分配给功勋卓著的英雄。只要谁足够强大到打败其他人，我毫无意见。”蒙勒火儿冲着旁边使了个眼色，示意去把围在阿苏勒身边的那群狼给分开。

阿苏勒在发抖，他实在没有想到，蒙勒火儿会把他也像一个战利品一样分给部落里的人。而且他听说过朔北人的规矩，他们会搏斗厮打，会像群狼撕扯猎物一样撕扯自己的狐皮袄。他们会只想着赢，而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自尊。因为只要是谁撕下了自己身上这块袄子，谁就是胜利者。